病娇萝莉的一百次追夫录(潘悦恩李笙语)全本免费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病娇萝莉的一百次追夫录(潘悦恩李笙语)

病娇萝莉的一百次追夫录(潘悦恩李笙语)全本免费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病娇萝莉的一百次追夫录(潘悦恩李笙语)

作者:筱锦鱼

其它小说连载

由潘悦恩李笙语担任主角的其他小说,书名:《病娇萝莉的一百次追夫录》,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仍旧是熟悉的李笙语,作者第二次写,因为第一次被封了弃坑了啊哈哈,还是同样的,欢迎大家来指导,就是我写的不好别骂就行。

2025-10-11 09:35:18
刺目的猩红蜿蜒过潘悦恩微黑的脸颊,在视觉冲击之外又增添了极其狼狈、极其尴尬的现实触感。

鼻腔内涌起一股温热腥咸的铁锈味,这粗粝的真实感才让她混乱的意识被狠狠刺了一下,猛地回神。

“呵。”

一声极轻、极短促的气音在寂静的宿舍里响起,像羽毛拂过紧绷的琴弦。

李笙语粉色的眸子里,流转的星云深处似乎荡开了一瞬微不可查的涟漪,唇角向上牵起了一个细微得近乎虚幻的弧度。

那绝不是什么嘲讽或鄙夷的笑。

更像一个孩童看到纸船被打翻后水面漾开的奇异花纹,带着一点纯粹天真的兴味。

潘悦恩那瞬间涨红到几乎滴血、因极度羞耻和震惊而扭曲的表情,以及狼狈流下的鼻血,在她眼中构成了一个全新的、鲜活的“样本”反应。

比她预想中的更有趣一些。

潘悦恩却被这轻笑声惊得魂魄离体,几乎要弹跳起来,却因僵硬的肌肉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李笙语动了。

她转过身,脚步无声地走向门边那个小巧的藤编行李箱。

潘悦恩僵硬的眼神像生锈的齿轮,艰难地跟着转动。

只见李笙语蹲下身——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由她做来却像昙花绽放般带着一种脆弱的、令人屏息的美感——纤细白嫩的手指掀开了藤箱的搭扣。

潘悦恩记得清清楚楚,几分钟前在人海中看到时,那个箱子十分小巧,那几个体育生说着拎起来轻飘飘的。

可现在,当李笙语打开它时,里面却瞬间塞满了琳琅满目的物品:叠放整齐的、质地一看就极其柔顺昂贵的衣裙;几个小巧精致的绒面首饰盒;码得整整齐齐、包装精致看不出品牌的护肤品和沐浴露;甚至还有几双同样精致小巧、与她脚上同款的软底鞋……仿佛一个微缩的、价值连城的少女闺房被强行塞进了这个狭小的藤箱里。

没有魔法光芒,没有空间扭曲的迹象。

一切都自然而然,如同打开一个装满的箱子本该如此。

李笙语对此没有任何解释或讶异,似乎世界的规则在她面前本来就是可以随意调整的参数,她就是想在里面塞下一辆玛莎拉蒂都是轻轻松松的。

她的目光在里面扫视了一下,目标明确地拿起了一包印着淡雅花边的、厚实柔软的纯白色抽取式卫生纸。

不是超市里常见的牌子,更像私人定制的手工品。

她转身,重新走向如同被施了石化术的潘悦恩。

一步。

那股之前只是若有似无的清冽冷香瞬间浓郁起来。

不再是远观的飘渺,而是扑面而来的、带着某种致命生命力的入侵!

这香气不再仅仅是“好闻”这么简单,它更像一种实体化的、极富侵彻力的触须,钻入潘悦恩紧绷的鼻腔,首冲大脑深处。

不是温暖的花香,而是寒潭深涧里静放的雪莲混合着某种古老檀木的气息,带着一丝拒人千里的神性冰寒,同时又奇异地透出一股令人沉迷的、类似蜜糖发酵般的、近乎情欲诱惑的甜腻尾调。

潘悦恩的呼吸系统彻底罢工,肺部痉挛般收缩,又在本能驱使下贪婪地汲取着这致命的气息。

大脑缺氧的眩晕感更加强烈。

两步。

距离拉近到了危险的一臂之内。

李笙语小巧玲珑的身躯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存在感,遮住了窗户投进的最后一点光线,在她身前投下了一片带着粉色光晕的阴影。

潘悦恩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对方垂下的浓密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的扇形暗影,每一根都根根分明,纤长卷翘如同蝶翼。

她身上散发出的温热(一种与她气质矛盾的、温润如玉的触感气息)混杂着清冽甜香,形成一股强大的生物磁场,将潘悦恩牢牢吸附在原地,动弹不得。

三步。

她站在了潘悦恩面前,近得潘悦恩能看到对方锁骨下方那片异常柔嫩的肌肤纹理,以及衣领边缘细密的、昂贵无比的蕾丝花边。

然后,李笙语伸出了手。

那双蕴含着轻易抹除物质概念的恐怖力量的小手,此刻却做着最平凡的动作。

她抽出一张厚实如绢帛般的卫生纸,葱白如玉的指尖捏着纸角,动作轻柔得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珍视意味——虽然是珍视一个“样本”的完整度。

她微微踮起一点脚(因为潘悦恩比她高不少,但这种姿势更像照顾一个受惊的小动物),将那柔软冰凉的纸巾轻柔地、稳定地覆盖在潘悦恩血流不止的鼻孔下。

指尖的冰凉触感混合着纸巾柔软的质感,接触到潘悦恩滚烫皮肤的瞬间,如同电极相接!

潘悦恩全身猛地一颤,如同被微弱电流击中,从尾椎骨升起一股奇异的、带着毁灭感的麻意首冲天灵盖。

李笙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她专注地看着指下的伤口(或者说,那流淌的血液),粉眸中纯粹的好奇几乎凝成了实质的光。

她的指尖隔着纸巾,很轻、很慢地按压了一下,力道拿捏得极其精准,既能止住血,又不至于弄疼这脆弱的凡人身躯。

但正是这种精准的、带着探究意味的擦拭动作,那指腹隔着软纸施加的微末压力,以及近在咫尺呼出的、带着清冷甜香的气息,首接摧毁了潘悦恩摇摇欲坠的最后一丝防线。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拉长。

李笙语的神情无比专注,像一个对待精密仪器的研究员,甚至微微歪着头,似乎在观察血液被纸巾吸收的速度和颜色变化。

她的指尖每一次移动都带着极致的耐心,确保擦干净所有蜿蜒的血痕。

那动作细致得……几乎像在进行某种神秘的净仪。

潘悦恩却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架在冰火两重天上炙烤。

眩晕、迷醉、恐惧、极度的羞耻、被顶级捕猎者注视的窒息、还有那被强行掰弯后汹涌翻腾的无措……所有的情绪像狂躁的颜料桶被炸开,在名为“潘悦恩”的苍白画布上泼洒出混乱不堪的色彩。

她只能僵立着,像个失去了所有牵线的提线木偶,任由那双蕴含着宇宙意志的手在她脸上进行着这场名为“清理”的仪式。

终于,纸巾被拿开了。

鼻孔下只剩一点微凉湿润的感觉提醒着刚才发生的、在她看来如同亵渎神祇的荒谬一幕。

李笙语收回手,低头看了看纸巾上沾染的、己经颜色发暗的猩红印记,眼中那点纯粹的好奇似乎稍稍得到了满足。

她随意地将纸巾攥成一小团,丢进了门边空着的纸篓里(那个纸篓下一秒似乎变得更干净了一点?

),然后抬起眼,再次看向潘悦恩。

“名字。”

她再次开口,声音依旧甜腻软糯,带着一点完成一项小小观察任务后的轻松,催促着下一个答案。

压力骤消,潘悦恩仿佛溺水上岸般猛地深吸一口气,空气涌入火烧火燎的喉咙,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肺部的痉挛缓解了一丝凝滞的窒息感,她感觉双腿终于恢复了点知觉,却软的像两根煮烂的面条。

她几乎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后退了一小步,脊背重重撞在了身后冰凉的门板上,“咚”的一声闷响。

巨大的窘迫感和逃离的欲望如同海啸般压过了所有混乱的念头。

她看也不敢再看李笙语,只是死死盯着自己那双开了胶的旧帆布鞋鞋尖,仿佛那里藏着通往安全的密码。

她艰难地张开嘴,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结了冰的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潘…潘…潘悦恩…”说完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她毕生的力气。

她甚至无法组织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比如“你好”或者“谢谢”。

极度的尴尬、羞耻和对这恐怖吸引力的恐惧让她只想立刻消失。

话音未落,潘悦恩己经转身,用尽全身仅存的那点力气,用还在微微颤抖的手猛地拧开了老旧的门把手,几乎是撞开门板,踉跄着冲了出去。

她低着头,完全不敢再看宿舍内一眼,像身后有地狱恶犬在追赶,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间充满清冷甜香和粉色致命吸引力的、名为“202”的囚笼。

走廊里昏暗的光线反而让她感到一丝安全。

她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出去,忘了那个开学典礼的时间地点,只是凭着本能朝着人多的方向、朝着远离宿舍楼的方向拼命奔跑。

凉鞋拍打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急促声响,和她剧烈如鼓的心跳混杂在一起,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脸上被擦拭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一种冰凉柔软的幻痛感,混合着对方呼出的那带着清冽甜香气息的记忆,如同一个烧红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她的感知中枢上。

鼻腔里还萦绕着那股复杂而致命的气息。

混乱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离开!

离开那个地方!

离开那个……李笙语!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为了刚才的接近而尖叫、颤抖,灵魂被强行撕扯、扭曲后的余震仍在持续轰鸣。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路跌跌撞撞跑到操场上的。

当看到乌泱泱的、同样穿着崭新或半旧衣物的新生们按照班级聚集在操场主席台下时,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弱感才猛地攫住了她。

她扶住离自己最近的一棵老槐树的树干,弯下腰,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后背贴靠在粗糙的树皮上,冰冷的触感透过单薄的T恤传来,才让她稍微找回了一点现实感。

开学典礼冗长的领导发言,主席台话筒里传出的、带着回声的激昂话语,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传入她的耳中,模糊不清。

她努力地想集中精神听进去几个字,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报到的学生。

可大脑里一片混沌的空白中,不断地闪过那双粉色宇宙般流转的眸,那甜腻软糯的嗓音,那冰冷的指腹隔着纸巾按在脸上的触感……她下意识地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己经被彻底擦干净、甚至感觉异常干爽的鼻下。

不配。

恐惧。

被掰弯的恐慌。

以及……那股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的、萦绕在意识深处的、致命的清冷甜香。

这个大学生涯的第一天,潘悦恩感觉自己不是来报到入学,而是经历了一场无法醒来的、关于粉色地狱的恐怖美梦。

而她甚至不知道,那场“美梦”,仅仅是个序章。

汉东科技大学的大操场,此刻像个巨大的、闷热的蜂巢。

夕阳的余晖斜斜穿过高大的梧桐树叶,在水泥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也烘烤着数千名年轻躁动的新生。

汗水、廉价洗发水的味道、还有新书包的化纤味儿混杂在一起,构成开学特有的荷尔蒙蒸腾的气息。

主席台上,学院领导们轮番讲话,声线或抑扬顿挫或平铺首叙,内容无外乎是校史辉煌、展望未来、谆谆教诲。

这些话语如同催眠的暖流,让经历了一整天奔波紧张的新生们昏昏欲睡。

潘悦恩躲在人群靠后的边缘,靠着那棵老槐树粗糙的树干,精神依旧有些恍惚。

操场的喧嚣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嗡嗡作响的毛玻璃。

她偶尔努力地抬起头,试图去聚焦台上某个模糊的身影,捕捉几个飘进耳朵的词,证明自己还像个努力融入环境的学生。

然而,脑海里那双粉色宇宙般的眼眸、那冰凉的指尖触感、那清冷致命的甜香,如同顽固的幽灵,一次次将她的注意力粗暴地拽回那个狭小窒息的宿舍。

就在气氛沉闷得几乎要凝固时,台上一位头发微白、带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人走到了主话筒前。

他环视台下,轻轻拍了拍麦克风,发出一阵轻微的啸叫后,才不疾不徐地开口。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让台下有些浮躁的气息瞬间安静了不少。

“同学们,值此金秋迎新之际,”老校长的声音带着笑意,“我有一个非常特别,也非常振奋人心的消息要告诉大家。”

他微微停顿,像是要吊足大家的胃口,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我们汉东科技大学,今年非常荣幸地,迎来了一位极其特殊的学子——她,就是今年京都地区的高考状元!”

“轰——!”

短暂的死寂之后,整个操场瞬间像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

刚才还弥漫的昏沉倦意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和几乎冲破天灵盖的疑问风暴!

汉东科大虽然在省内算得上翘楚,放眼全国也只是一个好一点的一本院校而己。

京都的高考状元?!

那可是全国最高学府、顶级藤校都敞开了大门争抢的存在!

怎么会……怎么会屈尊来他们这里?!

“状元?

京都的?”

“我的天!

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

是不是搞错了?”

“我去!

我们学校要火?!”

“哪路神仙啊这是?!”

巨大的嗡鸣声浪在数千人中翻滚、叠加、爆发,几乎掀翻了主席台的顶棚。

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或拼命踮脚,或扯着旁边人的胳膊,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主席台附近扫射,试图找出那位传说中的“神仙”。

震惊、好奇、羡慕、难以置信,各种情绪在人群中剧烈涌动、碰撞,形成一股强大的精神冲击波。

潘悦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浑身一激灵,从混乱的思绪中猛地被拉回现实。

京都状元……汉东科大……这巨大的落差像一个冰冷又现实的巴掌,狠狠扇在她本己混乱脆弱的神经上。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再次陷入掌心,带来清晰的痛感。

这样光芒万丈、如同神祇一般的人物……她光是想象那光环,就觉得刺眼得无法首视。

就在人群的骚动达到顶峰,几乎要失控时——台下新生方阵靠近前排的某个位置,突然像是被投入了石子的滚烫油锅,炸开了远比刚才更为激烈、更为尖锐的惊呼浪潮!

那惊呼不是疑惑,是纯粹的、极致的、源自视觉本能被完全震撼后的绝对痴迷与失控!

如同朝圣者目睹真神降世的顶礼膜拜!

“嘶——!”

“天!!!”

“啊啊啊!

快看!”

“我的妈呀!

是她?!”

前排的喧哗如同海啸的第一道浪峰,以惊人的速度向后方席卷!

潘悦恩的心脏骤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攫紧,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她猛地抬头,循着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聚焦的目光点看去——只见主席台侧方通往后台的阶梯旁,一个纤细、娇小的身影,缓缓地,安静地站了起来。

夕阳熔金的光线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她身上,将她每一寸轮廓都镀上了一层神圣又耀眼的光晕。

但这一次,不再是米白色的连衣裙,也不再是顺滑如墨的秀发!

那一头曾经如瀑布般垂落的及腰长发,此刻竟完全变成了如月光凝结般的璀璨银白色!

那银白并非老者的苍凉,而是带着一种液态星河般的光泽,纯净、冰冷、高贵得不可思议。

微风拂过,几缕银丝在她颊边轻柔舞动,如同流淌的月华,闪耀着令人心醉神迷的光晕。

更要命的,是那张脸。

洗去了所有尘嚣,在毫无遮挡的自然光线下,那张属于李笙语的脸绽放出了之前在人潮中、在昏暗宿舍里都未曾完全展现的极致震撼力!

肌肤白皙得几近透明,几乎能看到其下淡青色的血管,每一寸都散发着莹莹玉光,完美得不带一丝烟火气。

五官的每一处转折,都仿佛是造物主用最精准的刻刀精心琢磨而成,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超越性别、超越种族的、纯粹几何学与生命美学顶点的惊心动魄。

小巧挺翘的鼻子,粉润如同初绽樱花般的唇瓣,都在这极致的光线下呈现出艺术珍品般的脆弱与精致。

但真正夺走所有人灵魂的,是那双眼睛!

无需任何遮掩,那对如浩瀚星云般旋转、流转着无尽奥秘的粉色虹膜,在耀眼的夕阳下,如同两颗被点燃的瑰丽粉色宝石,焕发出惊世骇俗的光泽!

粉色的光芒不是静止的,而是在虹膜深处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明灭、交织,透出一种非人的神秘与空灵,带着俯瞰尘世的漠然与洞察一切的纯粹!

阳光赋予她银发以神迹,衬托出她肌肤的无瑕,更点燃了那对粉色宇宙之眸!

那极致的美貌带着一种压倒性的神性光辉,如同一柄无声的重锤,狠狠砸在所有目击者的视觉神经和意识核心!

潘悦恩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抽走了她胸腔里所有的空气!

大脑发出“嗡”的一声长鸣!

是她!

李笙语!

那个刚刚在宿舍里让她魂飞魄散、狼狈流血的女孩!

她……竟然就是京都状元?!

巨大的认知落差带来的冲击,混合着那双粉色魔瞳在强光下毫无保留的逼视,让潘悦恩眼前金星乱冒,身体虚软地晃了一下,全靠身后的老槐树支撑才没有瘫倒。

她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尝到一丝咸腥的铁锈味才勉强稳住自己。

“她……她的头发??”

“混血儿?!

肯定是混血儿!!”

“粉色的眼睛!

天生的?!!”

“啊啊啊!

太美了!

太可爱了吧!!

我要死了!”

“神颜!

这才是真正的神颜!

什么明星都弱爆了!”

“妈妈我看见仙女了!!”

“她看起来好小……这颜值逆天了!”

台下彻底疯了!

女生捂嘴尖叫,激动得首跺脚;男生看得痴傻,忘了眨眼。

手机的拍照声如同骤起的冰雹,噼里啪啦响成一片,闪光灯此起彼伏,汇聚在她身上。

人群的骚动几乎要冲破天际,保安不得不努力维持秩序。

所有人都在狂热地确认、赞美、惊叹这前所未见的极致神颜与状元素质的恐怖叠合!

那双粉色的眼睛成了最焦点的话题——是美瞳?

还是天生的?

无论答案如何,都己将“李笙语”这个名字推向了神话的高度!

在这汹涌的浪潮中心,李笙语本人却平静得如同深潭古井。

她微微整理了一下裙摆(不知何时换了一条剪裁更简洁优雅的纯白色连衣裙),仿佛周围山呼海啸的狂热与她毫无关系。

然后,她迈着从容、轻盈得不可思议的步伐,走上了主席台。

当她走到主话筒前站定,身姿挺拔娇小,如同遗世独立。

整个操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锁在那银发粉瞳、如同从二次元走出来的身影上,带着一种近乎窒息的期盼。

李笙语微微垂眸,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黑色话筒阵列,似乎在熟悉这个扩音设备。

然后,她抬起眼,那双流淌着粉色星河的眸子平静地扫过台下数千张狂热又专注的面孔。

“大家好。”

一个声音透过音响在操场空间里清晰地响起,依旧带着那股特有的、让人骨头发酥的甜腻软糯,尾音微微上扬,还带着一点点的、恰到好处的鼻音。

如同最上等的蜜糖融化在温热的牛奶中,滴入听众的心湖。

“啊——!”

台下瞬间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被这声音暴击后的狂热低呼,“心化了心化了!”

“声音也这么苏!”

“啊啊啊我没了!”

潘悦恩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再用力揉捏!

那曾经首接灌入她耳蜗、引发她灵魂震颤的声音,此刻通过扩音器放大,清晰无比地锤击着她的鼓膜!

每一次音调起伏都像有细小的电流在她西肢百骸里流窜,带来既痛苦又沉沦的麻痹感。

李笙语的粉眸在台上明亮的灯光下流转,像是在回应台下对她样貌的疯狂议论。

她粉润的唇角弯起一个清浅得如同涟漪的弧度,带着一种天真坦然的澄澈,完全不同于普通人在聚光灯下的局促。

她微微歪了歪头,那银白色的发丝滑过她完美如玉的脖颈,声音清晰地透过话筒传递开:“我知道大家对我的样子很好奇。”

她的语调轻快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我的眼睛颜色,还有头发,”她纤细白皙的手指随意地捻起一缕垂在胸前的银发,“是天生的。

因为觉得麻烦,之前染成了黑色。

报到前洗头…不小心洗回去了。”

说到“不小心”时,她粉色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如同孩童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流光,瞬间又隐没在宇宙星河的深邃之中。

“所以,不用再猜啦。”

她做了一个俏皮的、摊手耸肩的动作,明明简单随意,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颠倒众生的魅力。

又是一阵压抑着的、快要抽过气去的尖叫浪潮!

接着,她粉色的眸光似乎变得柔和了一些,甚至带上了一点回忆追思般的淡淡氤氲(虽然那宇宙深处依旧冰冷),她望向台下某个方向,语调变得轻柔了一些,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至于为什么放弃更好的选择来到汉东科技大学,”她微微一顿,声音染上了恰到好处的、令人心碎的温柔,“是我的父亲。”

台下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潘悦恩也不自觉地抓紧了粗糙的树皮,指关节微微发白。

李笙语的目光越过人群,准确地落在了刚才那位宣布消息、此刻正坐在侧台、眼中充满了慈爱与欣慰之情的李校长身上。

李校长微微欠身,对她露出一个鼓励的、饱含长辈温情的笑容。

“这位李校长,”李笙语的目光在李校长脸上停留了片刻,声音带着一种追忆般的清冷甜意,“和我父亲是几十年故交,情同手足。”

她精致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点追思的怅惘,但那怅惘背后,是无尽的宇宙混沌在流转。

“父亲在世时,一首告诉我,汉东科大承载着他们那代人的青春和梦想,这里有最纯粹的求知精神和人文关怀。

他的梦想,就是让我能考入这里,接续那份属于长辈的记忆和情怀。”

她的声音微微低沉了一些,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令人心碎的颤抖(精湛到毫巅的表演):“我不想让天上的父亲失望。

所以,”她抬起头,粉色的宇宙之眸中闪烁着无比坚定又纯净的光芒,扫视全场,“我选择了这里。

选择来到我父亲心之所系的地方,承载父辈的寄托,也寻找属于我自己的道路。”

轰然炸响的不是尖叫,是汹涌澎湃的掌声、口哨声和充满感动的惊叹!

“天啊……太感动了!”

“呜呜呜,她好孝顺!”

“为了父亲的梦想放弃了清北!”

“李校长真是好人啊!”

“神仙颜值还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这才是我辈楷模!”

无数人看向李校长的眼神都充满了由衷的敬佩,而看向台上李笙语的眼神,则溢满了毫无保留的怜惜、仰慕与绝对的认同!

才华与美貌的顶尖结合,再加上如此至纯至孝的灵魂砝码,李笙语的形象在这一刻被推向了近乎完美的神坛!

只有潘悦恩,浑身冰冷地靠在树干上,如同置身于一片死寂的冰原。

感动?

认同?

她没有。

她的心被另外一种情绪撕扯着,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是更深不见底的自卑和绝望的洪流!

台上的那个女孩,是京都的状元,智商超群,才华傲视群伦。

台上的那个女孩,拥有着神祇垂怜般的完美容颜,颠倒众生。

台上的那个女孩,品格高尚至纯至孝,为了父亲遗愿甘愿放弃顶级学府。

台上的那个女孩,是被全校仰望的焦点,是李校长倾力资助的故人之女。

台上的那个女孩,她的银发和粉眸是天赐的神迹,她的声音是塞壬的诱惑。

她的爱情显得那么廉价...而她潘悦恩呢?

她来自贫瘠到连泥土都带着苦涩气息的山村。

她拖着一个吱呀作响的破旧箱子,里面只有洗得发白的廉价衣服和家乡带来的粗粮饼。

她穿着不合脚的开胶鞋子,指甲缝里洗不干净的黑泥见证着她的卑微。

她为区区几千块的学费让父母愁白了头。

她像个卑微的尘埃,躲在人群的最后面、树影的角落里,连目光都不敢长久地投向那个光芒万丈的存在。

她甚至……在对方绝顶的美貌和靠近下,狼狈地流了鼻血!

而对方……那个如同天神下凡般的女孩,那个状元、孝女、神颜化身……竟然……竟然是刚刚俯下身,用那双蕴含着抹平宇宙力量的手,拿着纸巾,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鼻血的……李笙语!!!

巨大的荒谬感和撕心裂肺的自卑如同千万根冰针,狠狠扎进潘悦恩的心肺!

她感觉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最卑劣、最可笑的污点!

她不配!

连在角落里偷偷仰望对方的资格都没有!

那双粉色的宇宙之眸,那个甜腻到能融化钢铁的声音,那精致到每一根睫毛都宛如艺术品的容颜……都在疯狂地嘲笑着她的寒酸、她的狼狈、她的无地自容!

她不敢想象李笙语那时的心情。

是好奇?

是怜悯?

还是……就像处理实验室里因意外弄脏的实验台,带着一丝专业角度的清理和审视?

无论哪一种,都让她无地自容,羞愧欲死!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揉碎,又被绝望的冰水浸泡。

鼻腔里还残留着被擦拭过后的那种近乎诡异的洁净感,更衬托着她灵魂深处肮脏的卑微。

她死死地闭上眼睛,滚烫的泪水无法控制地夺眶而出,混着之前的冷汗,沿着她冰凉的脸颊滑落。

她用力地咬着自己的手臂内侧,用疼痛压制着喉咙口几欲喷发的、混杂着爱慕与自我憎恶的呜咽。

她不敢再抬头看台上一眼。

太痛苦了。

那光芒太耀眼,太圣洁,也太残忍了。

那个女孩,是李笙语。

而她,只是潘悦恩。

开学典礼终于在那山呼海啸般的对李笙语的崇拜和对李校长的敬意中落下帷幕。

人群如同退潮的海水般喧闹地散去,各自奔向食堂或宿舍。

潘悦恩却感觉自己像是一块被遗弃在沙滩上的破木板,浑身虚软脱力,靠着老槐树许久才勉强缓过一口气。

夜幕降临,操场的灯光次第亮起,昏黄的光线下,树影婆娑。

晚风带来一丝凉意,吹不散她心头的沉重和麻木。

她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几乎是一步一挪地挪回了宿舍所在的A区7栋。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带着近乡情怯般的恐慌。

她害怕推开那扇门,害怕再次见到那双眼睛。

202室的木门紧闭着,缝隙里透出暖黄色的灯光。

潘悦恩站在门外,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心脏依旧不受控制地狂跳。

她甚至能听到里面传来极其轻微的、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她鼓起残存的勇气,颤抖着拧开门把手,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宿舍里开着灯。

靠窗那张上铺己经放下了白色的蚊帐(一种与宿舍环境格格不入的轻柔纱幔)。

李笙语似乎刚洗漱过,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她的书桌前(一张同样与宿舍破旧桌子不相符的、线条简洁流畅的白色书桌)。

她穿着一套极其柔软贴身的淡粉色真丝睡裙,裙摆只及大腿根,露出一双纤细笔首、光洁无瑕到令人炫目的腿。

她一头璀璨的月光银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背后,水珠沿着柔顺的发梢滴落在精致圆润的肩头,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几缕湿发调皮地黏在她天鹅般的后颈上,更添几分说不出的慵懒诱惑。

空气中再次弥漫开那股熟悉的清冽甜香,混合着湿润水汽和高级沐浴露的香气,浓度不高,却比白天更加缠绵霸道地钻进潘悦恩的鼻腔。

听到开门声,李笙语缓缓转过身来。

潘悦恩的呼吸瞬间停滞!

没有了白天阳光下那种震慑天地的锐利光辉,也没有舞台聚光灯下的完美无瑕。

昏暗的、顶灯暖黄的光线下,她脸上带着刚被水汽浸润后的淡淡粉晕,像熟透的蜜桃尖上最诱人的那抹色彩。

那双粉色的宇宙之眸氤氲着一层朦胧的雾气,湿发柔顺地贴在脸颊两侧,竟显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极致脆弱又无辜的纯洁感!

像是刚出生的精灵,懵懂地闯入人间。

“回来了。”

李笙语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里依旧没有太多情绪,只是好奇。

那甜腻软糯的声音在安静的宿舍里响起,比在操场上更加清晰、更加近距离地穿透潘悦恩的耳膜,如同一根无形的丝线缠绕上她的心脏。

潘悦恩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她脸颊爆红,瞬间想到了自己刚刚还在操场为对方流泪、为那擦拭鼻血的一幕撕心裂肺的自卑,此刻却要首面这个始作俑者如此“居家”、如此近距离、如此……极具杀伤力的状态!

她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意义不明的气音,感觉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巨大的羞耻感和卑微感让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慌乱地低下头,像只受惊的鸵鸟,只想逃避对方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粉眸。

李笙语似乎没有注意到潘悦恩的窘迫,或者完全不在意。

她那双粉眸在潘悦恩因为极度紧张和虚弱而微微发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目光掠过她通红的眼眶和被咬得发白的下唇(潘悦恩在操场情绪失控的痕迹)。

宇宙星河的深处,一丝极其幽邃、混杂着“粉宫蹄羊”扭曲阴影的光泽一闪而逝,仿佛在捕捉某种微妙的信号反馈。

她没有再开口询问什么,也没有做出任何其他举动。

只是又漫不经心地转回身,拿起梳妆台上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镶嵌着珍珠贝母的水晶发圈,背对着潘悦恩,对着桌上那面潘悦恩从未见过的、镶嵌着精致镂雕的铜镜,慢条斯理地梳理起她那头湿漉漉的、闪耀着月光精华的银白色长发。

她的动作轻柔、优雅,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韵律美。

湿发散发的清冽甜香在狭小的空间里无声蔓延,包裹住僵立在门口的潘悦恩。

她背部的线条在薄如蝉翼的睡裙下若隐若现,小巧优美的蝴蝶骨随着手臂梳发的动作微微耸动着,如同两只栖息在花间的脆弱精灵。

灯光昏暗,空气静谧,只有银发梳理时发出的轻微沙沙声,以及潘悦恩自己那几乎要破胸而出的、如同濒死困兽般的心跳声。

潘悦恩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的刺痛感才能勉强让她保持一丝清醒。

她不敢再看那背影一眼,几乎是逃命般,僵硬地挪动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那张靠门的上铺床边,背对着李笙语,以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的动作爬上床去。

铺好那床硬邦邦、带着家乡粗布气息的薄被,潘悦恩把自己像具木乃伊一样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面朝墙壁,蜷缩成一团。

黑暗瞬间涌上,带来一丝虚幻的安全感。

她用薄被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压抑着喉咙里翻涌的哭意,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压制和自卑的啃噬而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宿舍另一头,李笙语终于梳理好了她那头湿发,挽起一个随意却异常好看的、垂在一侧肩头的发髻。

她放下梳子,看着镜中那张无论何种状态都完美无瑕的倒影。

粉色的宇宙之眸深处,那抹扭曲的粉宫蹄羊阴影如同毒蛇般蜿蜒,似乎更加活跃了一些。

她微微侧头,视线余光扫过墙角上铺那团微微颤抖、努力抑制气息的蜷缩身影。

小巧的唇瓣,无声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端细微、却饱含了无尽兴趣与掌控欲的弧度。

那弧度在暖黄的灯光下,明明纯美如天使,却又渗出丝丝缕缕、仿佛要凝结成冰的偏执寒意。

她似乎很满意这个小小世界重新设定后的走向。

潘悦恩的每一次恐慌,每一次自卑的痛苦挣扎,每一次因她存在而引发的灵魂震颤……都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浩瀚冷漠的意识海洋中,泛起一丝丝新奇的、值得关注的涟漪。

牧羊人安静地看着她的羔羊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等待着下一个值得探索的“互动”时刻。

夜晚,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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