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知断没有以德报怨的道理,这人虽言行轻佻,却总归救我一场,于是耐着性子不曾还嘴,向他伸出手,轻轻为他拂去肩上落花。他不曾言语,只静静看着我,眼含了浅淡的笑意。
拂罢落花,我拍拍手,眉眼弯起,冲他粲然一笑,道: 走吧。语罢不等他回应,拉了他的袖子便走。
他由我拉着,轻笑一声,问道: 这是带我去哪?
我走在前头,回眸撞上他的视线,下巴微微扬起,盈盈笑道: 你这人嘴巴虽讨厌,可我素来是个一言九鼎、顶顶诚信的姑娘,说请你喝酒便请你喝酒。
他失笑,阳光落在他的发梢上,将他的墨发染成好看的栗色。我看得清他笑时唇角微扬的弧度,也看得清他恍如刀裁的鬓角,甚至细微如衣襟处素雅的暗纹花样,偏看不清他的脸。他的面容影影绰绰,仿佛阻隔着一层不散的雾。
未多时,场景转至一处装潢精致,布局典雅的酒家,赫然便是享誉京都的天香楼。
我拉着他径直入内,门口的侍者方欲相拦,看到我身后人时拦人的动作却是一滞。少年几不可见地摇摇头,食指竖于唇前,示意侍者噤声,于是侍者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