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放假你想去哪儿玩?
你发错了吧。
没发错,我很喜欢宝宝,想当宝宝的老公。
你的宝宝没钱旅游,你要报销吗?
钱放宝宝包里了,宝宝好香,好想和宝宝贴贴啊……
我微愣,从包里翻出一张中了一亿的彩票。
1
我翻来覆去核对了好几遍。
没有错。
就是一亿。
我微微挑眉,指尖在屏幕上飞跃。
如果这彩票是真的,别说是当老婆,让我当狗都行。
发完,领导让我们集合开会。
无非是老生常谈,push 大家五一留下来加班,有三倍工资。
开完会,老板单独叫我去办公室。
老板戴着眼镜,长相很凶,人也很凶。
但对我倒是态度很好。
同事说,因为我长得好看。
我不置可否。
眼下,老板要去 A 市跟黄老板谈项目,叫我跟他出差,一天给一万。
他围着我走了一圈又一圈,上下打量,反复琢磨。
多大了?
22。
穿衣挺保守,得改,我带你去挑几套衣服吧。黄老板喜欢看曲线美。
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背。
我皱眉,躲开。
我不去。
嫌钱少?
老板疑惑,随即开怀大笑,露出黄了吧唧的大牙。
你好好表现,跟了黄老板,要多少万有多少万,你们漂亮女人啊,贵着呢,不出钱不出力,享受完了还能赚大把钞票。
我微笑: 听说黄老板男女不忌。
老板呵呵直笑,我倒是想啊,那人家看不上我啊。
他掸了掸烟灰,敛住笑,行了,老子没工夫跟你扯,去不去,不去以后也不用来了。
我犹豫了一下,想到包里那张彩票,有了点底气。
好,n+1 赔偿金打我账户上。
我面无表情地转身。
老板狠狠把烟灰缸往地上一砸,咕咚咕咚滚到了我的脚下。
装尼玛呢?你敢走试试?老子今天就把你办了让你清高
他从身后拽住我的头发,把我拖到办公桌旁,上半身被压着贴到冰冷的玻璃上。
双手也被反剪到身后,我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男女力量悬殊向来不是开玩笑的。
更何况,他人高体壮。
身后传来皮带扣解开的声音。
伴随着谩骂: 真以为尼玛你是公主呢?就你那工作能力,老子没炒你鱿鱼是看在你这身体还有点用的份上,天天裹得像个修女一样防谁呢?今天老子就帮黄老板先验验货
手机在拖拽中摔到了地面上,裂痕斑驳。
嘴巴里被塞了一团纸。
我盯着手机屏幕,呜咽着发不出声。
2
我环顾四周,脑海中拼命思索着对策。
花瓶太远了。
腿也被捆住了。
宽松肥大的外套被脱下,男人眼睛都看直了。
温淼,你挺有料啊?被几个男人摸过了?
那只粗糙黝黑的咸猪手离我越来越近。
刚刚撞疼你了吧?乖乖,哥哥的错,哥哥帮你揉揉。
他嘬起嘴,咧着牙,口气臭气冲天。
我屏住呼吸挣扎,胃里翻江倒海。
砰——
别动,警察
千钧一发之际,警察破门而入。
宁先生,您涉嫌猥亵,跟我们走一趟吧。
老板被制住,我甩了甩发疼的手腕,琢磨着会是谁报的警。
……
做完笔录,走出警局。
我直奔彩票中心。
确认了中奖信息有效。
心头阴霾一扫而空,转头去换了新手机。
刚开机,短信就弹了出来。
彩票是真的,我可以叫你老婆了吗?
啊……好害羞,我还是叫你宝宝吧。
宝宝不用当狗,我给宝宝当恶犬好不好?谁欺负你我咬谁。
宝宝别怕,我会一直保护你的。我爱你。
我恍然。
原来是他报的警。
不出一分钟,我收到了公司换领导的通知。
我轻笑了声。
我的恶犬老公好像来头不小呢。
回到家,门口放了个精致的蛋糕。
宝宝,吃点蛋糕,吃蛋糕的时候可以想着我,我身高一米,有块腹肌,人鱼线,公狗腰,长得比明星好看……可以满足宝宝的任何要求……
吹牛不打草稿。
我敷衍地回了声好。
把蛋糕提到楼下,在包装盒上写上有毒勿食后丢进了垃圾桶。
3
第二天,收到近一亿巨款后,我订了张去三亚的机票,打算散散心。
上了飞机,看到隔壁座位已经坐了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件禁欲的黑色衬衫,正低头看着报纸。
顺着骨节分明的长指往上,是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
宽肩下,皮带勾勒出窄腰,隐隐透出人鱼线的痕迹。
都不用抬头看,那张被造物主偏爱的脸就已经浮现在我脑海里。
空姐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含羞带怯地问他: 沈总,还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他抬头,莞尔,人模狗样地说了句: 不用,谢谢。
晦气。
我压低了帽檐,在他身旁落座。
男人微顿,缓缓侧过头。
淼淼,好久不见。
温润如清泉的嗓音落入我耳中。
我蜷了蜷手指,不受控制地被这一声淼淼拉回了旧时光。
六年前,17 岁的沈辞轻生不成,被妈妈领回了家。
那年我 16。
妈妈笑眯眯招呼: 淼淼,过来,叫哥哥。
就这样,母亲早逝,父亲不详的沈辞成了我的养兄。
在我家一住就是四年。
他对我很好。
我以为,他永远不会离开我。
可两年前,沈辞主动找到富可敌国的父亲,回了沈家。
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少爷,给了我们一百万。
和我与母亲断了联系,仿佛与我们从未有过交集。
身份悬殊,我只能在电视机里和报纸里偶然窥见他的身影。
如今再见,他还是一点没变。
好看得令人嫉妒。
你认错人了。
我戴上耳机和眼罩,不给他继续搭话的机会。
视线之外,沈辞想要触碰我的手克制地捏住我的衣角,眸光专注地盯着我的侧脸,缱绻不已。
我听着歌,逐渐陷入梦乡。
淼淼,淼淼……
很轻很温柔的声音在唤我。
我哼唧两声,困倦地拉下眼罩。
一只大手瞬间抬起,帮我挡住了刺眼的灯光。
我眯着眼动了动,下意识问: 到了?
嗯。他的嗓音微哑。
呼出的气息以更热的温度反扑到我脸上,柔软中带着坚硬。
我反应了片刻,猛地离开他的大腿,坐了起来。
顾不上冒着热气红温的脸,我狠狠踩了他一脚,你真恶心
沈辞没躲,疼得轻嘶一声,不受控制腾起的热度又不受控制地降至冰点。
他缓过神,温声道歉: 对不起,我控制了,但没控制好。
这解释不如不解释。
我现在很怕把他骂爽了。
索性扭过头不理他。
落了地开机。
短信一条接一条地控诉:
宝宝,你不乖,怎么可以睡在别的男人腿上?
我也可以给你睡,你为什么不找我?
离野生狗远一点,再有下次,我打断他的狗腿。
不行,我还是好生气,你能不能哄哄我?
宝宝睡觉的样子好乖,我好心动,想亲亲宝宝。
我看了看人来人往的周围,回他:
可以啊,你过来,我给你亲。
我站着等了片刻,没等来短信哥,只有一个阴魂不散的前养兄。
我白了他一眼,离开机场直奔酒店。
开门时,发现沈辞的房间就在我隔壁。
我脸色骤黑,转身回前台换房间。
前台抱歉地笑笑: 不好意思,没有空房了。
换不了房还不能换酒店了?
我打定主意远离沈辞。
前台像是有读心术一般: 温小姐,最近是旅游高峰期,别的酒店基本也是客满状态哦。
我打开手机搜罗了一下附近的酒店。
还真是。
一房难求。
罢了。
坐了一天飞机,我草草洗了澡,准备睡觉。
前台送来夜宵。
我愣了下,我没点吃的。
她露出标准笑容: 温小姐,这边是一位先生帮您点的哦,他让您用完餐再睡觉。
哦……
我托腮看着十分合我口味的饭菜,陷入沉思。
谁送的?
沈辞?
可能性很大,他和我住了四年,跟我妈一样了解我的喜好。
都老死不相往来了,怎么又突然来示好?
他是不是贱?
不可否认,就因为这一顿合口味的饭菜。
曾经为他萌动的春心再度泛起涟漪。
好烦。
他为什么要出现?
突然的短信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宝宝,东西合口味吗?吃点再睡,知道了吗?
啊……宝宝在房间里做什么,看不到你,好难受。
可以给我发语音吗?睡不着,想听宝宝的声音。
我眨了眨眼。
失落充斥着心口。
是短信哥点的啊……
谢谢你的饭。
出于礼貌,我用语音回了他一句。
但我一口都不敢吃。
默默起身用衣架卡死了门把手。
甚至不放心地拉过椅子堵上。
做完一切,才敢安心睡觉。
4
凌晨三点,我被一阵高过一阵的叫声吵醒。
我有起床气,发泄地蹬了几脚被子后,忍无可忍。
睁着朦胧的睡眼拍响了隔壁的房门。
妹妹,演得不辛苦吗?这都多久了?还没冒火星子吗?再这么下去我要叫消防员灭火了。
拍门的手一空。
沈辞打开门,滴着水的碎发,瓷白光滑的皮肤,衬得他无害又漂亮。
随着房门敞开,他块状分明的块腹肌赫然映入眼帘,一身肌肉线条流畅,性感的人鱼线没入腰间松垮的白色浴巾里。
我挪不开视线。
啊……
身材好好。
他长大了,比 18 岁的他更有男人味了。
沈辞挂着温和的笑,无辜地指了指隔壁 501。
被吵醒了?不是我,我单身,初吻,初夜,全都在。
倒也不必解释得这么详细。
又一声直达天灵盖的尖叫,一切归于平静。
501 走出一个浓妆艳抹、前凸后翘的女人,带着一股浓重的香水味和石楠花味从我身后走过。
她甚至冲沈辞抛了个媚眼,娇滴滴地撩拨: 哥哥,有需要打我电话呀,包你满意的。
女人说完,走进了我房间另一边的 504 房。
我默了默,一言难尽地看了眼沈辞,随即回到自己房间。
沈辞发来一段语音和一张在垃圾桶里的小卡片照片。
门缝下面塞进来的,我早就丢了,用纸巾包起来丢的。
解释就是掩饰。
谁家好人凌晨三点洗澡啊?
困意不减,我懒得再想,将被子蒙过头,打算继续睡觉。
下一秒,504 传来了叫声。
我他妈。
人怎么可以缺德成这样?
我摸出手机,给短信哥发去消息。
恶犬在吗?
宝宝,我在。
你可以去咬一下 504 房的坏人吗?
遵命,宝宝。
不出一分钟,隔壁安静了下来。
短信无声浮现在屏幕上。
宝宝,我棒不棒?
以后有事找我,不要找那个野男人,我长得比他好看。
屏幕亮了又暗。
我抱着枕头,一夜好梦。
为什么不理我?宝宝睡着了吗?
我睡不着,好想你。
嗯……宝宝,好爱你……宝宝……
宝宝喜欢喝牛奶吗?
5
第二天。
早餐是牛奶和……我看不出是什么的食物。
看着很贵就是了。
宝宝,吃饱一点才可以出去玩哦。
不许穿暴露的泳衣不许
我会吃醋的。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短信,没有再回他。
并且,很叛逆地选了非常凸显身材的泳衣。
来到海边沙滩,戴上墨镜,慵懒地趴在躺椅里晒背,小口啜饮着冰牛奶。
暖洋洋的日光晒得人昏昏欲睡。
奈何来搭讪的人多到数不清,每每想小憩,就被吵醒。
现实吵,手机也吵。
宝宝,把浴袍穿上
啊啊啊快穿上,我受不了了这些狗男人都在看你,我好想把他们的眼睛剜掉
不许理他们,不许
我真的要生气了你别动了,内衣带子要断了
你听话好不好?我生气了
我摸了摸内衣带。
好着呢,断不了。
忽然,一道阴影笼罩在我上方。
一件长长的浴袍披落在我身上,将我罩了个严实。
我勾起唇角。
来了。
短信哥。
我懒懒地掀起眼皮,和那对漆黑的眸子四目相对。